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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

“没事”裘杨锋将枪插回后腰,扫了一眼呆立的方斐,问了句。

方斐愣愣地看着尚有一息还想枪击裴璋的驾驶员被裘杨锋击毙倒下,枪支也掉落在座椅上,心中大起大落还未平复,一口血腥涌了上来,眼前一黑。

方斐被一个温暖宽厚的肩膀接住,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裴璋惨白的唇,和眼中浓重的慌乱,她只来得及交代“于怀秀”三个字,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方斐好像被人丢进了沸腾的大海,随着骇浪摇摇晃晃,沉浮间又被滚烫的海水浇灌了个彻底,晕得不知道猴年马月,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等到她昏睡了一天一夜,才知道自己这是发了高烧,差点把脑子烧坏了。

烧得她眼皮都像被烙住了,睁不开,她用上吃奶的劲,睁出一道缝,看见邱文谷伏在她手边小憩,头顶恍惚有几道银丝出现。

“爸”她的声音像是生了锈的铁门被人拽开,刺耳难听,但邱文谷听到的一瞬间便醒了过来,继而红了眼眶。

“宝贝你醒了。”邱文谷声音轻轻的,“有哪里难受吗头疼不疼晕不晕”

方斐顾不上回答,想起在仓库发生的一切,赶忙用破锣嗓子问道“于怀秀在哪就是那个和我一起被关的女孩子,她还好吗我晕倒前她中了枪伤,好像还被”

邱文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她没事,裴璋去的及时,把蛇刨开的时候人还活着。”

悬在方斐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但是嗓子沙哑,哭起来难听得很,像驴在唱歌“我要被吓死了,有蛇、还有枪呜”

邱文谷本来就强忍着,一看宝贝女儿哭成这样,顶天立地的邱董事长顿时成了个半大小孩儿,也跟着泣不成声“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这里,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出半点事爸爸宁愿替你去死也会好好保护你”

方斐忙“呸呸呸”了几声,呸得太用力,引起一阵眩晕,缓过来了问“裴璋呢”

“你昏了两天一夜,裴璋一直守着,刚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其他人也是,一直守在你身边,太晚了我让他们先回去了,怕打扰你休息。”

正解释着,门就被拿着手机的裴璋轻轻推开,见方斐睁着眼,愣住了,接着紧绷得死死的背脊忽然就放松了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刚止住眼泪的方斐嘴角又耷拉下去了,泪珠啪嗒啪嗒掉在枕头上,裴璋赶忙两步迈过去给她擦眼泪,轻声安慰道“好了,别怕,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

方斐抱住他的腰,眼泪把他的衬衣都给浸湿了,越哄哭的越厉害,越哭声音越难听,野驴从唱歌变成了嘶吼,还间歇性打了几个嗝。

裴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挠着她的后颈,声音通过腰腹的肌肉震动穿向方斐“蛇已经宰了,剁成了蛇泥,人也救出来了,绑架你的人只剩下一个还活着,但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别难过了,欺负你的东西我一个都没放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陷入危险,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

方斐想说话,张嘴“啊”了两句,但因为哭的太厉害,一句话也没讲明白,抽抽了几下,稍微平复了一点,想到什么,又崩溃大哭,还胡言乱语“”

裴璋好脾气地低下头,用耳朵去够声音,竟然被他听清了“我、是不是害你嗝害你家破产了呜呜呜呜为什么要用华禾去换我啊我又不值钱呜呜呜现在叔叔会不会没钱养老啊”

听清楚了便有些哭笑不得,裴璋捕捉到了内心深处汹涌的一丝柔软,将它吻在方斐全是汗的额头上,他轻声说“拿一切换你都值得,你最值钱。”

方斐的伤势和她估摸的差不多,断了两根肋骨,中度脑震荡,失血加上高烧让她昏睡了两天,等完全清醒已经是三十早上的事了,她要是再晚一天醒来,就直接睡过去了一个年。她脑袋缠成了一个球,像个木乃伊一样摊着看围在她身边的人絮絮叨叨。

邱离从慌张中缓过来神,便又沉浸于愤怒里,把妹妹受的伤全怪罪在裴璋头上,见着裴璋恨不得撕了他,后者也觉得方斐的意外原因在自己身上,便对邱离的责怪怨恨全盘接受,被邱离指着鼻子骂也不吭声,邱离骂着骂着撒完气也不好意思接着骂了,见方斐精神了起来,直接转移炮火,开始了教育演讲“我让你大半夜一个人出门不喊我,你人生地不熟就敢往外跑”

邱离骂了老半天,病房里满满当当的人,没一个人在听他说话梁雨薇在喂方斐她亲手煲的汤,符嘉言蹲在床头握住药水输送管手工加热,邱文谷忙前忙后的烧水,裴璋见邱离不骂他了,对着手机回邮件。

邱离骂累了,自己去倒了杯水喝,方斐见缝插针,用低烧的脸贴她哥的冷屁股“哥你快坐,休息会儿。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个沙比,太蠢了,出门居然不带保镖,太没脑子了,哥你放心,我以后绝对绝对,带一只足球队出门,去哪里一定给你汇报你快别气了”

方斐哪里不知道邱离有多关心她,嬉嬉笑笑地终于把人哄好了。

邱文谷拎着热水过来,终于问了正事儿“小裴,事情处理的怎么样裴家的财产追回来没有”

事发之后裴璋第一时间通知了邱文谷,让他帮忙根据照片锁定了仓库的位置,邱文谷本以为在本市他应该是第一个冲到女儿身边的人,却没想到他刚查出地方,不到半个小时,裴璋竟然比他到的还快,直接把人带走了。邱文谷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堆已经收拾好的残局。

裴璋没有隐瞒,将死伤人数全部交代了,甚至还交代了他这边的枪支数目,最后道“枪支、痕迹这方面还请伯父多费些心,其他的交给我就好。”c市毕竟是邱文谷的地盘,他出马裴璋能省很多心。

见裴璋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绑匪,邱文谷放下了心,他早在第一时间就从裴璋那里知道了背后主谋是孙和德,心中早就有了对付孙家的法子,而且他要对付的是孙和德可望不可及的真正的孙家,他要让孙和德再无半点起来的可能。

裴璋放下手机,靠近病床,摸了摸方斐红彤彤的脸颊,说“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陪你过年。”

方斐咽下一口汤“你去哪啊”

“欺负你的人还落下一个。”裴璋哄小孩似的,“我现在去收拾他。”

“孙董,早。”

孙和德一路走过,在众人或谄媚或敬畏的目光中走进办公室,嘴角还挂着得体的微笑。

孙董。

这个称呼让孙和德高兴了整整两天。

他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

只有这个位置才配得上他的能力。

“孙董,这是今天的文件。”齐宇跟了进来,把几份待签的合同摆在桌上,“十点的会议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将在会议上宣布和在鹰集团的融资计划还有对赌协议。”

孙和德从前天心情都特别畅快,哪怕他辛辛苦苦养的人都死在了裴璋手里,也半点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因为养着他们就是等着用上的这天,他早就切断了所有和他们的联系,他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没有参与进去任何绑架案和杀人案。

他损失了几个人,成为了绝无仅有的孙董,划算。

“好,齐宇啊。”孙和德签完字,说,“明天搬去我以前的办公室吧。”

齐宇动作一僵“您的意思是”

“早就说过。”孙和德说,“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齐宇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闻声竟诡异地笑了笑,点头说“我原本也确实是冲着那个位置去的。”

孙和德没有察觉异样,只道对方有野心,专心地准备稍后的会议。

十点整,华禾除了裴旭军的所有董事层齐聚会议厅,等待着在鹰集团董事的到来,以示尊敬,孙和德甚至把最上首的位置空了出来,自己坐在右手边第二个位置。

等了有十分钟,对方却还没有赶来,有董事耐不住,问道“怎么还不来”

“路上堵车吗今天好像是有点堵。”

“等等吧,才十分钟,先别急着催,显得我们很没有耐心。”

“孙董,您见过在鹰的董事吗”

这话把孙和德问住了,他确实这么久从没见过对方,“今天第一次见。”

“不知道是多大年纪的人,好不好说话”

人声被推门的动静打断,先进门的是以高天睿为首的四名高大的保镖,一左一右把门抵着,然后是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装,身材修长比模特更挺拔的男人,他凝着眸,迈了进来,径直走向最上方的座位,单手解开西装扣子,落座,动作一气呵成。

“不好意思。”裴璋面无表情,“我迟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在原地裴璋的确有几分股份不错,但是微乎其微,平时连做点决策都不需要通知他,这时候直接坐到最高地位的位置所有人都没明白这个发展。

打破沉默的是一惯默不作声的齐宇,作为一个董事秘书,竟然越俎代庖,直接点亮投影,说“会议可以开始了。”

毕竟绑架了对方的女朋友,还抢走了他父亲的全部股份,孙和德在裴璋出现的那一刻心猛地跳了一下,生出一股巨大的不安,但他很快又想,一无所有的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好令人不安的

“小裴啊。”孙和德惯会伪装,好像绑架方斐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还是裴璋的好叔叔,和蔼道,“你不应该坐这里,我们在准备和在鹰集团的会议,你如果想参与,可以给你在下面加个位置。”

以往裴璋在孙和德面前总是彬彬有礼,此刻的裴璋却完全不同,他微微抬头,只是轻轻地扫了孙和德一眼,却让后者萌生一种被刀划过的刺痛,那刀还是在冰里埋过数个日夜的寒铁,足以将伤口冷冻皲裂。

孙和德被这一眼钉在了原地。

“叫我。”裴璋的声音只比那寒铁更冷,“裴董。”

“”

孙和德脑袋中一闪而过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而齐宇的声音将这个猜测落地生根。

“裴董就是您在等待的人,在鹰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孙董您签约了四倍的融资协议还有二十亿的对赌的债权所有人,协议内容已经投影在了屏幕上,各位可以检查。”

只见投影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有一行醒目的标了红“乙方以华禾娱乐股份有限公司的所有股权作为抵押”。

而合同右下角一道遒劲有力的签名裴璋。

孙和德听见周围所有人抽气的声音,也听见自己逐渐缓慢的心跳声。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他明明是和在鹰集团签订的合同,怎么会是裴璋的名字

也许是人到绝境,总会陷入莫名的冷静中。孙和德回顾了他行差踏错的每一步,和在鹰接触的时候、拿着在鹰当筹码去收买其他人的时候、对方从未露面的董事长说要出席会议的时候

孙和德再也镇定不了,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被掀倒在地,他举起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微微颤抖“这都是你设的套”

突然半路出现的在鹰集团,出现在他最需要的时候,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或者说,他太需要了导致他根本不愿意去深思背后的诡异之处,对方一步步引诱、紧逼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在鹰集团,这都是裴璋为了狩猎他而设下的弥天陷阱

孙和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想起不久前还因为被叫了几声“孙董”,便开心的忘了形,惊慌恐惧之余又生出被戏谑的恼怒。

孙和德看着裴璋,在后者沉冷如海的目光里看见被极力压制住的杀意。

裴璋看他,如看一具尸体无二。

“假的”孙和德冲过去抢夺下齐宇手里的合同,咬牙切齿将它撕了个粉碎,两眼瞪得巨大,嘴唇颤抖,几近癫狂的神色,“没用的这个合同一定是假的就算我签了,你也不可能有一个真的在鹰集团能履行是我的还是我的,你拿不走”

“有的哦。”齐宇险些被孙和德撕合同的手打到,往后退了两步,又从文件夹里翻出几页纸,笑眯眯地说,“在鹰集团上个月在美国成功成立,这上面法人章、企业公章、财务章等等都有,还有注资证书。你刚刚撕的只是复印件,我还有,你还要撕吗”

孙和德只是扫了一眼齐宇手上的文件,便如坠冰窟,浑身上下都冻僵了,连血液也凝固他把视线移向齐宇的脸,这张为他鞍前马后了数月的脸,他本以为是自己的心腹,没想到只是裴璋用来钓他的钩子,带着所谓“在鹰”的鱼饵,一举将他拿下。

会议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了,这次依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是警察。

他们快步走到孙和德身后“孙和德,你涉嫌参与一桩绑架杀人案,请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警察毫不留情,丝毫不在意这是什么场合,也不顾及孙和德的身份,直接拷住他的手,抓着肩膀就要把人带走。

齐宇见了装模作样地露出个惊讶的表情,孙和德笼络了齐宇许久,和他有过无数次的交谈,每一次都有让他高兴的事情,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齐宇的声音像地府里宣判六道去向的恶鬼,他一字一句地宣判了孙和德的结局。

“怎么回事啊孙董,如果绑架杀人的罪名成立,那么法律自动判决你无力参与对赌,您的所有股权都将属于裴璋裴董事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别想拿走我的股份我没有绑架”孙和德被警察拖着走,他一路挣扎,却只让自己力气流失的更快,警察见他拘捕,动作更用力,将人死死按在地上向外拖。

“放开我”孙和德却忽然爆发出一股力气,推开了压制住他的警察,冲向裴璋,想要和他同归于尽似的,“你这个狗东西”

裴璋只是淡定地坐着。

孙和德用上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却在刚刚要碰到裴璋的那一刻,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瞬间陷入麻痹状态,肌肉失控,无力地倒在地上。

警察收起电棍。

裴璋抬起一条腿,踩在孙和德脸上,顶级定制的皮鞋不染半点灰尘,碾在人脸上也显得十分高贵,他说“我可以不用过来的,但是我有个改不掉的习惯。”他勾了勾嘴角,却没有升起半点温度,“参加仇人的葬礼。”

孙和德恍惚间扫见裴璋胸口插着的白花,打了个激灵,好像从被魇住的梦里醒来,漫天掩地的恐惧将他浇了个彻底。

他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裴璋说的葬礼,是真的。

电击下肌肉失控,孙和德只隐约感觉到下身一阵热流。

什么领导人的尊贵地位,他甚至连普通人的尊严都失去了。

方斐肋骨虽然断了,但是情况不严重,也没有肺挫伤、胸腔积液等并发症,烧也退了,所以裴璋走了没多久,她对医生说想出院,得到了允许。

邱文谷一想,家里照顾的更方便,还有私人医生,今天更是三十,在医院也确实别扭,便同意了方斐的出院请求。

方斐走之前去看了一眼于怀秀,她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只是失血过多尚在昏迷,也有家人在旁边照顾,方斐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坐着轮椅,被保护的严严实实回到了邱家。

裴璋答应晚上赶来邱家陪她过年,到的比答应的时间更早,下午四点不到就来了,还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裴旭军和何萍韵。

方斐终于躺上了直径两米半的床,躺下就陷了进去,软得她发出一声喟叹“啊”

活着太舒服了,这辈子要活久一点。

方斐感叹完了立马睡着,正巧在裴家人上门的时候醒过来。何萍韵是第一个扑向方斐的,眼睛还红肿着,一看就是哭了一宿,抱着方斐的手又开始哭“我苦命的儿媳妇儿哎,都是我裴家对不住你,害得你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你还疼不疼啊你要是疼的话你就揍裴璋,往死里揍,阿姨帮你揍”

方斐九死一生的时候还在内疚,因为她裴家陷入了破产危机,却没想到何萍韵会是这样的反应,方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也跟着哭了。

再一细想,她当时那些拖累裴璋的想法便显得很不争气。

婆媳俩抱头痛哭了一阵,方斐一边哭一边唾弃那时候软弱的自己,她才不是裴璋的苦难能伤害人的只有利刃,从来不是软肋。裴璋为了她妥协,是因为足够在意她,不是因为她有错

“好了,你俩哭差不多得了,大过年的。”裴旭军看不下去了,过来劝阻,“小斐你别难过了,叔叔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

想通了的方斐顿觉伤也不痛了,坐着轮椅欢欢喜喜下楼去过年。

裴家邱家虽然已经见过了彼此,但也不至于能到一起过年,这次的确是例外,裴旭军夫妇过于担心方斐的伤势,前两天因为要处理孙和德的事情耽误了,现在一空闲,立刻主动要和裴璋一起过来。

两家便极为难得的一同过年。

双方各显身手,都有拿手菜,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天没暗就摆了满满一桌菜。邱离原本今年该上春晚表演的,但是方斐初次在家过年,他便一早就推拒了邀约,于是邱文谷让他把准备的节目在家里给表演了原来大明星也难逃过年时候表演才艺这一难。

方斐毕竟还是受了伤,即使精神状态再好,参与了四个小时聚会也略显疲态,被裴璋强制送回了房间。她三天没洗澡,央求着裴璋扶着她冲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把裴璋一个人留在浴室里半个小时后才出来。

裴璋躺在方斐身边,心可能还在浴室没回来,摸了摸身下的床“两米半。”

方斐就占了床的一丁点,加上个裴璋才有些不浪费地方,她依偎在裴璋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裴璋低头看着怀里小小、软软的一团,闭上眼,心中闪过方斐推开他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幕画面。

那一幕仿佛定格在他心里。

上一世他同样是被人枪击,是他强行拽过一个女人挡在身前。而这一世他什么都没有失去,还得到了另一个不顾性命也要保护他的女人。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裴璋,他可能会对这一世的自己产生嫉妒之情,那个他什么黑暗都没经历,还先他一步拥有了方斐的爱。但经过了几个月的记忆融合,他早就明白,从来都只有一个他。克己复礼的是他;憎恶一切的是他;对方斐温柔宠溺的是他;拥有可怕占有欲想生吞了方斐的人也是他。

朝夕相处的方斐都没有发现裴璋的不同之处,就是最好的证明。

同样的,无论是之前的裴璋,还是现在的裴璋,都对方斐无法自拔。

裴璋终于拨开了遮住他的心的迷雾,紧紧拥着他怀中的灯塔,安稳睡去。

大年初一,拯救者上映,裴璋和方斐的粉丝早就盼着这部电影盼了不知道多久,两人出事时闹出的社会新闻也吸引了不少粉丝,再加上剧情确实很吸引人,电影原本的预售票房就已经破了两亿,首映当天票房直接破了四亿,打破了国产电影首映票房纪录。

方斐上微博转发了大字报,还不忘提醒裴璋“你记得也转发一下官博的大字报,咱破纪录了,晚上吃火锅庆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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