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司臻童顿时处于进退两难之地——金鲤鱼的恩情犹如天高深,母亲的养育更是铭刻在心,他不知该如何抉择!忘恩,小人也!他不能忘恩——
若我死了,自可保全弯月村不受欺,金鲤鱼不受难!母亲还有大哥、二哥可以依托,我理应安心。只要金鲤鱼无恙,弯月村就无难,这未尝不是好的选择?
司臻童泪眼婆娑地望着母亲想了许久,最终含痛向母亲重重叩拜道:
“娘——请恕儿不孝……”
楚蚕儿一听儿子的话音不对,惊恐地问:“儿啊,你……”
司臻童并不回答母亲的话,慢慢起身视死如归地说:
“是我对你不恭,与我母亲无干!更与村民无干!或杀或剐随你便!金鲤鱼,你永远也得不到!”
“对!金鲤鱼是弯月村的守护神,我们绝对不会给你们!”全村村民见司臻童态度如此坚决,为了保护他,也异口同声地说。
满泽徽一听,只觉心中怒火焚烧,但又恐村民暴动自己反而吃亏,便强压心头怒火对章本德使了个眼色,撇了一眼司臻童满腹怒火地负手上船进了船舱。
章本德领会其意,转头走上前言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给你换个地方考虑考虑!”说着上前拽起司臻童就要往船上拖。
“你们不能带他走!”村民见势不妙忙上前阻拦。
“怎么——想造反吗?”章本德忽由腰间“嗖”得一声拔出匕首晃了晃警告道,“想活命的就站着别动!”
诸乡亲见章本德拔刀示威,登时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司臻童眼见章本德拔刀耍横,恐他一时急了会伤害乡亲,因急忙上前安抚诸乡亲道:
“乡亲们切莫冲动,臻童保证,明日定会平安而返!但请诸叔伯兄嫂能够代我照料母亲,臻童便可安心前往……”
“童儿——你断断不能去啊——你若走了,小妺(mò)怎么办?”楚蚕儿一把拉住儿子的双臂哭道,“你不为娘着想,你也该为小妺着想啊——你若一起不返,小妺岂不伤心极了?为娘日后又该靠谁?童儿,万万不能去啊——”
司臻童耳听“小妺”这两个字登时呆住——小妺妹妹……是啊——小妺妹妹一心只等着嫁他为妻,若自己果真有去无回,小妺妹妹岂不伤心欲绝?可是——司臻童愣了半秒,最终依旧微笑着对母亲言道:
“若孩儿三日后没能回来,待小妺妹妹回来后,烦请娘告诉她,今生童儿难与她执手偕老,但等来世还报……”言罢,司臻童心下一横,扭头上了满泽徽的船。
“童儿——”楚蚕儿眼见着儿子上了船,早已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全村人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好留在原地泪眼相别。但他们深知满老爷为人——司臻童此去……只怕凶多吉少啊——可怜年过半百的楚氏,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满泽徽是清宁城出名的恶官,仗着女儿为当朝皇帝的宠妃而为所欲为,早已是天怒人怨!但他们毕竟是平民百姓,若想平安,只得屈辱……
金鲤鱼眼见司臻童被带走,几次想施法阻拦,怎奈试了多次都失败,她忽然想起兰翠鸟,便急急朝水洞赶去。
岸上的陆正兄弟看着瘫坐在水边的楚蚕儿心有不忍,忙上前搀扶道:
“司姨您放心,臻童一向孝顺,定然不会抛下您不顾的……”
“恶官!他来清宁城任官三年,也欺压了我们三年!仗着他大女儿是宠妃,便如此肆无忌惮,真是可恨!只希望金鲤鱼真是仙鱼,能代我们惩治这恶官!好还我们一个公道!”路遥攥紧拳头忿忿不平地说。
楚蚕儿痴痴地盯着远去的船,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忽然!她甩开陆正和路遥的手踉跄地奔向湖中,冲着远行的船悲喊道:“儿啊——别丢下娘——我的儿——千万回来……回来——金鲤鱼——若你真有神力,请你救救我可怜的儿吧……求求你……求求……”一语未了,楚蚕儿只觉眼前一黑,昏倒在湖水之中!
众人见状顿时慌了神,忙赶上前七手八脚得将她背起送往家中。
船上的司臻童见母亲晕倒在水中心中一紧,本能的做了一个相扶的动作,心内更如刀割——可惜船已走远,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娘亲被乡亲背起离开——娘,对不起……小妺……对不起……他心下暗暗念着,泪水不禁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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