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晚餐印象深刻,沙朗牛排,海鲜汤,两个冷盘外加一份蔬菜沙拉和两份香杏甜点,色香味俱全,老实说像赵启言这样风雅的人会有这么一手让阮静觉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感动得想要以身相许?”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自惭形秽。”阮静喝了一口海鲜汤,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学做菜?”
启言用餐巾擦了擦她嘴边沾到的汤汁,“以前常年在外面,对吃的又比较挑剔,外头的东西不合胃口,只能自己学了,幸好这方面倒也不难。”
“呵,有天赋。”
启言笑了,“你喜欢就好。”
阮静微郝,这人现在总是时不时来一句小煽情,但并不讨厌,事实上很能撩拨心神,他的确懂得进退尺度,这她不能否认。
“这话你对多少女孩子说过?”
“不记得了,很多,有——”说着笑看了一眼对坐的人,“你,只有你。”
阮静摇头叹,“我想我还是选择沉默吧。”
他大笑着靠在餐桌上,片刻之后抬起头,眼眸明亮而深邃,赵启言有时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好比此时饭吃到一半,拉起阮静,后者对他孩子气的举动忍俊不禁,“你干嘛?”
“给你看样东西。”
推开书房隔壁的房门,里面白茫茫一片让阮静呆了呆,启言已经走过去扯下白布,几副油画显露出来。
“你画的。”阮静说的是陈述句。
“并不专业。”
“够专业了。”大胆的色彩运用,深刻的笔触,至少在她看来够漂亮了。赵启言这人越了解越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他身上究竟有多少未解的领域,阮静只觉得自己跟他比起来是何等微弱。看到墙角斜放着的一幅两米高的画框,画像微微露出一角——深色的裙摆,以及一个俊逸的英文字母j,不知为何阮静忽然有些紧张,当赵启言扯下白布时,只听他轻笑着说了句,“对于人物我是第一次画。”
这是一副肖像画,很精致,黑发、微闭的眼睛,扶着窗沿的右手,以及窗外的五彩缤纷,每一笔都看得出作画人的用心和怜爱。
“有段时间脑子里都是你。”启言的视线轻缓地从画布上的人移到真实存在的人身上。
阮静的心头一热,也有微微的困惑。
“你知道,当睡觉时都想着一个人时,那即便她没有在眼前也能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