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回过神,徐桃看向秦昆,秦昆忽然带他们穿过一片雾区。
“秦昆?!”
“秦师兄!”
“秦当家,你怎么来了?”
雾区里雷丝电雨,四个宿主倒在地上。
一个疲僧人,一个铁博士,牧魂人古琉斯,石头人石岭。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们旁边,也有一具尸体。
安士白。
除此之外,崔鸿鹄、重伤的妙善、徐法承站在那里。
“别过来!那几个宿主死前下了禁制!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崔鸿鹄大喊道。
秦昆看见疲僧人的尸体盘坐在中间,仿佛图腾一样,周身裹挟着铁博士的雷电,牧魂人古琉斯的魂灯,屁股地下坐着石岭的尸体。
而崔鸿鹄、妙善以及死去的安士白身上,每个人都有一盏魂灯,被电丝牵扯在疲僧人的尸体上。
“没事,这些是因果诅咒,影响不到我。”
秦昆最多感觉到丝丝麻痹,那魂灯想缠住自己,却无济于事,好像秦昆身上因果线太多了,它有些无力。
“你怎么在这?”秦昆看向徐法承。
徐法承脑后雷公轮旋转,也没受雷丝电雨和诅咒的影响,他身边的一群鬼差见到秦昆的一群鬼差,困境之下也互相问候了起来。
“牛猛,还没死呢?”饮火鬼热情道。
剥皮吐出草枝:“我去尼马的吧饮火,你家小白脸谢子迟不是也没死呢吗?”
牛猛倒是和白无常谢子迟客气见礼。搭档马烈和黑无常大眼瞪小眼,谁也看不上对方,只想打对方黑拳。
徐法承呵斥了一下鬼差,旁边崔鸿鹄开口道:“当家的,要不是徐师兄来支援,我们怕是要死在这了。妙善师兄斗法前就受伤了,我和安士白也敌不过他们,安士白死了,拼死换了两个人,但那疲僧人和牧魂人直接祭了两个伙伴的尸体,用了禁术。还好徐师兄及时赶到……”
妙善盘坐在地:“秦当家,我现在被禁术影响太深,怕是帮不了你们多少了。”
“无妨。慢慢恢复!”
秦昆看向徐法承,“你不受雷电影响?”
“区区人雷,怎会受到影响?”徐法承轻笑,这点雷术,连阴雷都不是,更别说天雷了。
“好,帮我挡住那些雷丝电雨,我要用蜃术帮他们俩解除禁制。”
徐法承一愣:“那锁魂雷术我破过,破不了!”
“破了魂灯就行。”
徐法承愕然,刚刚一战升起的自信在秦昆面前又荡然无存。
这家伙……还会这种诡异术法?
“魂灯怎么破?雷法都打不碎啊!”
徐法承雷公轮旋转,将天空雷丝电雨全吸入雷公轮中,眉发也开始变成银色。
“这锁魂雷术有吸力,所以你们锁上了就出不去了,那是潜意识上的禁锢。但这魂灯,只需要打破,链接在灯上不断补充灵力的锁魂雷术,就失去了作用。”
“要破这灯也简单,距离拉远就行!比如——”
“把山升起来!”
秦昆远眺雾中城池。
“崔巍自拔百万尺。”
“上居神明蓄雷池。”
“八荒魍魉乱尘世。”
“我以我脊来镇之!”
艮山阵!
既是阵,也是秦昆的蜃术!
石岭的尸体崩碎成了秦昆蜃界的养料,徐法承一众看见秦昆背后出现巨大的虚影,随着山拔高而站起,用脊梁化作山梁,然后汇聚无数地脉灵力,以山为中心涤荡一片涟漪——
山下阴森琐碎的小蜃界被冲击成碎片。
山顶上雷丝电雨汇聚天坑之中。
一汪雷池。
高山仰止,何人敢越雷池半步!
脊为人身大龙,龙脊又化作地龙趴伏山脉地底每个角落,变成地脉,龙吟低亢,似乎随时会出世!
缠绕妙善、崔鸿鹄的魂灯随着山高而崩碎,疲僧人一众的尸体永远埋在山中。
徐法承望见秦昆的蜃界如此宏大,又看天地异象旋转突变,占出一卦。
“上有雷霆,下有高山。上震下艮,雷山小过卦。”
秦昆双眸远眺:“什么意思?”
“可成小事,不成大事。”
秦昆鬼差看向徐法承,不明白徐上师怎么关键时候影响自己士气。
秦昆看向崔鸿鹄:“我扶余山中除了烛宗,就判家了解些八卦占卜,可有提气的解释?”
崔鸿鹄挣脱锁魂雷术,重新恢复自由,正喜时听见当家的提问,旋即开口:“君子观此卦象,惧畏天雷,不敢有过失。所谓飞鸟空中过,叫声耳边留,警惕人们:登高必遇险,下行则吉利。”
秦昆看着崔鸿鹄,赞许一笑:“那就下山。我们也该下山!”
站在高山,秦昆用出天眼,极目远眺,依稀能看见几十里外的要塞。
这是神罚天城。
那是冥王要塞。
要打十死城了。
原来许多年前十死城的雏形,早就在许多年后定下了。
这有趣的因果线啊。
秦昆开口:“徐桃,召鸳鸯楼,叫你的蜃灵一起下山!诸位,此去千难万险,一滩浑水可得看清了,若有难,去地脉汇集处躲避,我可以随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