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瓜子放到小豆丁跟前,少年伸了个懒腰,继续拼未完成的模型。
小如许一颗瓜子也剥的专注且费劲,可小嘴抿着,乌黑的眼睛盯着,近乎发亮。
她剥多少,他就吃了多少。
中途停下来休息。
小如许嫩嫩的指尖通红,小胖手绞在一起,看着碟子里剩的瓜子仁,咽了咽口水。
江棠野停下来,抓了一把,捧到如许跟前,诱哄道:“想吃吗?”
“不…不,小叔叔,给小叔叔吃。”
嘴上这样说,眼睛却离不开。
江棠野觉得好笑,这小孩倒是乖的好欺负,于是柔了声音,再问一遍:“你不吃,那我全吃光啦。”
小如许点头,郑重其事道:“吃光。”
少年被逗笑了,突然一只手掐着小女孩两颊,另一只手将瓜子仁喂进去。
如许嘴巴里装了一把瓜子仁,懵懵的像只小松鼠,嚼了嚼,含糊不清说:“谢谢小叔叔。”
“笨蛋。”
“你自己剥的,谢我做什么?”
可她只是傻兮兮笑,天真无邪。
那时候给自己剥瓜子的小豆丁。
而今已亭亭。
湿发,锁骨,雪白,腰窝。
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在眼前。
轻舒一口气。
夏天,太躁了。
男人偏过头,角度正好对着少女垂下来的湿发。
某种诱惑。
他很喜欢柚香。
初恋就是这个味道,哪怕后来遇见过再多姹紫嫣红,他还是最爱这个味道。
掌心摊开。
被打湿的那个过程太奇妙。
她无意识地落,他?有意识地接。
玩腻了,江棠野用纸巾擦干净手,却擦不掉那股淡淡的香味。
傍晚时分,各种人声渐弱,蝉也安静许多。
炽热的阳光不再,绚烂的晚霞出现在天边。
他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用拍立得打印下来,放在如许身边。
一张是天边的晚霞。
一张是恬静的少女。
?“好梦,小如许。”
他轻轻说了一句,怕惊扰,几乎不可闻。
而后就?出去了。
被祝福的少女在听见关门声后,缓缓睁开眼睛,眸子干净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攥紧身上的衬衫,如许看到那两张照片,睫毛颤颤,随意丢在地上,赤脚踩过去,视线在阳台下的人群寻找。
无踪可寻。
电话响起,来电人是姐姐。
那端,江爱的声音冷淡清悦。
“晚上六点老宅吃饭,江叔会去接你。”
如许抬眼看时钟,现在是五点半。
“好。”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
晚上,冷清的老宅今天异常热闹。
?“阿肆儿,这次回来还走吗?”
二哥江平潮温厚敦实,是江家脾气最好的人。
江棠野还未来得及回话,就被一道清脆的女声截过。
“英国漂亮妞那么多,小肆能舍得吗?”?
是个眉眼冷艳的女人,一米七五的身高,穿着一身中性黑色西装,化着淡妆?,要多酷有多酷。
任谁也看不出,江虞已经三十二了,天天被催婚催的头秃。
?江棠野看着电视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