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没伸手接,“没抽过。”
他嗤笑一声,摸出打火机把烟点燃,夹在手指上,烟燃烧着,白色的烟先是形成一条细细的白线然后腾空扩散开,他说,“小妹妹,烟都不会抽就出来玩儿。”
陈暮拿着特意找服务员要的小铁勺,挖了一勺带着威士忌汁儿的香草冰淇淋放进嘴里,腻牙的甜和辣嗓子的酒混合在一起,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冰淇淋挺好吃。”她回了一句。
陈暮现在有点儿担心,如果回家以后周晟言在的话,她会来不及换衣服。
他肯定能发现她身上的烟味儿。
她该怎么解释出门买个土豆番茄苹果树的种子会跟烟扯上关系。
安妮塔回来之后,问他俩正在聊什么,程非淮说,“聊冰淇淋。”
“噢。”安妮塔说,“这可真是个有趣的话题。”
陈暮觉得她应该是在说反话,可是她不太能看懂外国人的面部表情,因为过于丰富了,陈暮不捕捉到他们的情绪。
一杯酒喝完,陈暮说,“我该走了,谢谢招待。”
“加个ins或者facebook,以后再一起喝酒?”安妮塔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她,从头到尾都对她很热情。
陈暮说,“我觉得不用,我们不是很有缘分吗,会再见面的。”
程非淮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笑着看了她一眼,当作是道别。
走出了酒吧以后,陈暮嗅了嗅自己衣服,再嗅了嗅自己头发,觉得回去还是直接说自己跑去酒吧玩儿了吧。
那个程非淮让陈暮觉得很奇怪,全程都阴阳怪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周晟言是不是也认识他呢?
回去的路上,陈暮接到了陈爸爸的电话。
虽然他们两个人的矛盾依旧没有调和,但是这么千里万里的隔着也不好吵架,如果冷战,陈爸爸也不太放心,所以平日里也还是会联系。
他问了陈暮回去的时间,然后让她收拾好东西。
还有一周,来这里的第一个学期就要过去了。
虽然这边的大部分专业本科学位都是叁年制,但是陈暮选择的是withhonours,也就是荣誉学士学位,所以和国内一样,都是四年。
陈暮回家的时候,周晟言已经到了家里,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她走过去看,锅里是煎鱼和西兰花。
他做饭的时候,好看的眉眼显得很专注,就像是看着她的时候一样专注。
那时候陈暮想到了跨年那一秒钟她心里许下的愿望,让明年我们也能一直在一起吧。
她只敢许到明年,因为太贪心怕适得其反。
虽然是他提出在一起的,但是她始终觉得这份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很脆弱,她就连对他说我爱你都不太敢,生怕会被觉得太突然和突兀。
但是至少在现在,陈暮是真的希望,以后年年都能像现在这样与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