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野虽然让陈暮低调和装穷,却没少给过陈暮钱,她卡里的钱够她偷偷接受offer,把学费交了,以及找中间办签证着一系列事情,几十万最后也没剩下多少,悉尼的物价确实很贵,她才会在刚开始的时候去做兼职。
开学之前她只是通知了陈天野和朋友们这个消息,就买了张机票潇洒的走了。
所以这次回家她觉得陈天野该秋后算账了,再加上闻君月告诉陈暮,他爸爸和那个女人分手了,很可能是他察觉到了陈暮出走的原因。
阻止自己爸爸有女朋友这件事,还是很难以启齿的,这理所应当,她也根本没立场这么做。
可是,陈天野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陈暮这次在家二十天,他陪了她九天,甚至亲自在家里给她做饭,虽然很难吃,但是这是陈暮从未曾有过的待遇。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新鲜感?
他问陈暮在澳洲的生活,陈暮选了几件给他讲,却没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
这些天,陈暮每天晚上都会等周晟言给她打电话,她绕来绕去想听周晟言说一句他想她,可周晟言却始终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你最近忙不忙呀?”陈暮靠着窗台,小声的他。
“和以前一样。”周晟言说。
“那你除了忙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周晟言沉默了几秒,“养你那盆菜。”
“....”
和好朋友逛街,平日里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二十天一晃就过去了。
在陈暮回澳洲的前叁天,陈天野都在家里陪着她,她在房间里学习,学着学着陈天野就在她面前放一盘儿剥好的橘子,过一会儿又进来问问她缺不缺什么,反正就是不停的在她面前晃悠。
她说,“爸,你在晃什么。”
他说,“你不是要走了吗,就多看看你。”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晚上陈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以前他在美国那边谈合作的那一年,每个月都还是坚持要飞回来一天和她说说话,第二天又飞回美国。
虽然说一个月大部分时候都只有一天陪她,却从没有间断过,但他说什么话陈暮却经常呛回去。
爷爷曾经对陈暮说过,你爸爸手底下几万员工,每一个人都背负着一个家庭,所以他身处高位但其实也身不由己,他在尽他最大的努力爱你。
越想陈暮越难过,她还自私的剥夺了他的幸福。
陈暮跳下床跑到了隔壁陈天野的房间,他已经躺到了床上,带着眼镜在看财经的报纸,见到她来了之后,掀开被子,让她到床上来,说:“你穿这么点儿,会着凉的。”
陈暮坐到了他旁边就开始哭,说爸爸,我觉得这些年我挺对不起你的。
陈天野替她擦眼泪,拍拍她的背,说小时候不哭,长大了却爱哭。
“没有,就哭过这么一次。”陈暮呜咽着反驳。
等陈暮慢慢平静下来了,陈天野说,“爱本来就是向下一代倾斜的,你也不必内疚,你同样也会有孩子,那时候你就会懂这种感情了。而且爸爸这几年也总在后悔以前没多陪你,现在你长大了只能看着你远走。”
陈暮本来想说,我会回来的。
但是,她却想到了周晟言,她毕业了他们怎么办。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陈暮像是以往一样给周晟言打电话,“我明天就要回来了。”
“好,我来接你。”
陈暮习惯性的绕着弯子,但也没多大期待的说,“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呀。”
“嗯。”周晟言缓缓的说道,“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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